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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二十七章 再传宝矟


【2021-01-19】 狗吐文学】


【定远侯班超】第二十七章 再传宝矟

淳于蓟飞马出发后,只有班驺故意落在后面,又粘到班超身边,不死心地悄声恳求道,“尕叔,此次大战,吾要为十二位弟兄报仇,求汝给吾一彪人马,当一个名符其实的军侯,吾保证立大功,断不给尕叔丢脸!”

班超扬手“啪”地给他一鞭子,并怒喝道,“众人均遵令远去,偏汝心眼多。贻误军机,吾必杀汝头,还不快滚!”

言毕对着他的马腚就是两鞭子,战马吃疼疾驰远去。

三位军候已经按令将“军功赎罪令”和“禁掠令”传达到全军,刑卒果然闻言大喜,无不摩拳擦掌,恨不得能马上大显身手。各曲按照行军序列次第开拔,二千余人静悄悄地、流水一般地无声出营而去。

别部先全军而出,门令吏们知道别部将孤军作战,都持矛行持械礼。班超鞍前坐着小姑,伫立在辕门前。汉军军纪严谨,朦朦胧胧的大营中,无人敢来送行。只有前军校尉渠耆扛着一杆丈八长马矟独自来到辕门前,班超抱拳悄声道,“校尉,汝违背军规了!”

渠耆叱道,“切,渠耆虽粗人,谁敢违都尉军规,先吃吾一鞭子!”说着抚摸了一下小姑大脑袋戏道,“铁马关山,将军出战,汝这是马上封侯之相啊!”

说笑着,将马矟插立沙上,从腰下将一只短小精悍的铜连弩双手送与班超道,“奉都尉之令,本将特来给仲升送行。仲升浑身是胆,此去山高路险,此弩小巧,却能精射五十步,可以防身,可以攻击。渠耆盼与仲升会师蒲类海,一战定白山!”

渠耆说完,情不自禁地瞅一眼黑暗中班超腰间挂着的楼烦宝锏。渠耆力大无穷,平时就喜欢使一对巨大的链铁球,班超的楼烦重锏他使着是再顺手不过的了。他已经听说班超在西域又得到楼烦七星宝剑,与重锏是一对。于是,他便盯上重锏,班超对此是心知肚明。

“谢校尉盛情相送!”班超接过小弩,胸中骇然,又觉受之有愧。此弩仅为汉军标准配备的强弩一小半大,沉甸甸的弩身分明是铜铸,复弓木为世所罕见的硬铁木和牦牛角。不禁惊问道,“校尉何有此宝物?”

渠耆又将一个箭箙递给班超,解释说,“家祖曾为暴秦百夫长,故祖传有此奇物。相传此弩乃暴秦南海郡尉方弼献诸秦王,弓为夷地铁木所制,弦为牦牛筋搓成,匣内可装六箭,挫手为铜铸。秦王视其珍,后成为秦大将必备防身小弩。此物失传久矣,这里有箭百簇,司马孤军远行,此物用得着!”

班超接过,更加惊异。箙内箭矢皆铜制四镰短镞,短小精悍,却杀伤力巨大,但用料讲究。大汉国力强盛,将领亦未配备。这可是两百多年前,大秦铁军按标规制作军品的杰作啊。身为战将,在战场上拚杀时,这东西可是防身利器,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

可身边仅有楼烦宝锏与小姑可与媲美,可这两样宝贝,他怎么可能舍得送人?于是手摸着锏柄,心虚地说道,“谢过校尉,超受之有愧,他日定当重礼相谢!”

渠耆闻言,不死心地瞅了一眼宝锏,心中却略感失望。

别部已经走远,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延误,他又将马矟从沙上拔起递与班超,“此矟乃当年云台二十八宿、三十二名将之一窦融窦老大人旧物,系都尉家传宝物,更是马战良器。窦老大人早有遗言,‘班超当大任,即授此矟’。现都尉不便前来,特嘱吾代为转赠。望司马执矟前驱,不辱使命,旗开得胜,建立功勋!”

已经四十一岁的班超,闻此言鼻子一酸,眼睛已经溢满泪水。老大人这句遗言,显然是早已经对窦固说了的。他双手恭敬地接过曾经相伴河西大将军窦融征战一生的丈八长,月光下矟刃寒光闪闪。

矟为矛一种,与矛不同的是,矟顶即为一把精铁宽厚短剑,刺、劈、掠、挑,威力巨大!

出征时才授矟,班超深知窦融老大人的心思。他热血沸腾,先向中军大帐深情鞠躬,然后又向渠耆鞠躬,并低声铭誓道,“请校尉转告都尉大人,超自知身负重托,定然牢记窦老大人教诲,此番定然披坚执矟,将别部,下伊吾,战蒲类,与都尉大军会师于山北!”

二人抱拳相别,班超策马赶上大队,挥军疾进朦朦胧胧的月色中。

淳于蓟等人前出大队人马数十里,来回游动巡哨,细心保护沿途安全。

天上淡淡的云层慢慢散去,夜里月色如水,寒风阵阵,寒冷异常。沙漠上空的天宇上,隐隐有白光坠落。远方地面隐隐现出一团黑影,那是荒漠上几块孤立的大石。淳于蓟率领众人在一个大沙窝内隐藏好马匹,班驺见状不解地小声问道,“不过几块大石,军候意欲在此埋伏欸?”

“诸位,那不是孤石,而是一座弃堡,适才隐隐有战马喷嚏声!”淳于蓟冷冷地道。

众人都惊惧不已,此处离孤石足有两里,大漠上一望无际,朦朦胧胧一团,淳于蓟听力、目力,令人惊叹。但几人不敢违拗,还是分开队形,贴着沙地从孤石北面方向疾行,距离有一里远时,月光下已经能清明地看到,隐隐有十几匹马的身影,这才不再怀疑。

越是接近越看清了,这果然是一座不知什么年代的弃堡,已基本埋进沙内,只露出一个脑袋。起风了,一阵劲风贴着地面向南吹去,带起一片黄沙。此刻顶上仅有一人不时露头,不断地向东看一眼,又缩回脑袋。

淳于蓟等人匍匐沙上,慢慢接近沙堡,只见十几名匈奴人都裹着毡毯,怀里抱着弯刀,身边放着弩,倚着断壁睡得正香。仅有一人在顶部警戒,不时伸头张望,观察四野。淳于蓟做了一个手势,班驺“飕”地一箭,废堡顶端匈奴士卒“扑嗵”一下摔下。其余人在睡梦中被惊醒,淳于蓟已经率先扑了上去,瞬间手刃当面二卒。

“汉狗?!”匈奴斥侯卒训练有素,刹那间全部蹦起,仓促间惊叫着挥着弯刀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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