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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第一二三章 跑马溜溜


【2021-11-21】 


【读心宝塔】第一二三章 跑马溜溜

【读心宝塔】第一二三章 跑马溜溜

却说石骆儿当了奴尉,就得当差。当差的第一天,石骆儿遇见安阳城,就觉得这人不简单。

 安阳城和吐罗席不同,自个儿功夫了得也就罢了,才气也是十分过人,所以他能够牢牢地统辖了几位猛将,大家都服他。

 安阳城看着前来点卯的石骆儿,心里琢磨邦主新弄的奴尉这官究竟是个啥玩意,当日比武夺亲,他也在现场,想看看邦主家和脱脱家的笑话,不曾想比武的二人都没死,这奴儿倒是真成了邦主家的姑爷,真令人失望,也只能怪小弟前儿无能,要是自个儿出手,也许结果不同。

 安阳城问石骆儿:“奴尉大人除了打架之外,还会点什么?”

 这话说的,和脱脱正这么大阵仗的比武,到安阳城这儿成了打架斗殴,这分明是要贬低石骆儿。

 好在石骆儿也不在乎,石骆儿自个儿也闹不清奴尉是个啥官,见安阳城发问,脱口而出说:“属下会养马。”

 安阳城一听,差点儿乐了,一想也对,他不就是个马贩子吗!不知怎的,这厮还能骗来未心公主,也许有些道行。让他再去养马,在邦主那儿不好交代,于是道:“能养马,这很好,养好马,更不易!这样吧,军中也有不少马倌,都是奴儿出身,邦主既然封你为奴尉,我看奴尉大人管着这些人可好?”

 石骆儿一听,是要自个儿去管马倌奴儿,还挺高兴,毕竟这活可以随意玩马。

 这会儿马倌的人数是军队里比较多的,因为现时不是战时,兵士们大都回去养羊放牧去了,剩下二位千夫长和一些百夫长和部分卫士是吃公粮的,但是军队里的三合马不能散掉,否则临时集中的马儿太野,不利于集中作战,所以马倌多由奴儿担当,长期伺候三合马,这些奴儿说好听点,也是吃公粮的,说难听点,就是苦役,和石骆儿当初一个样。

 马倌已经有个头儿,又来个头儿听谁的?当然得听石骆儿的,因为石骆儿是邦主的姑爷,马倌头儿还想多活几年呢,不敢得罪石骆儿。

 石骆儿一见这帮马倌,就想给他们一人一顿鞭子,为啥?因为这帮东西都在想,这新来的奴尉长得可是不咋的,怎么就撞了狗屎运,娶了三个如花似玉的浑家。有几个是冒死去看比武夺亲的,都在想,自个儿要是有这机会,和脱脱正斗上一斗,死也值得了,有的就后悔,自个儿怎么没有这个胆子去抢一个浑家呢?

 马倌头儿殷勤地在前面领路,心里却在嘀咕,这奴尉有啥本事,人模狗样的东西!

 石骆儿自从能够读心之后,对人世间的人心险恶已经习以为常,只当毫无察觉。如果要因此而动杀念,恐怕天天要杀人,或者被人杀死几回。

 驯马兵听说来了个大名鼎鼎的奴尉,就来问候一下,探一探邦主姑爷的虚实。

 驯马头儿人称马上疯,再烈的三合马到他的手里没有不驯服的,不过此人有一毛病,他训过的马一般人是不允许骑的,只有千夫长以上级别的人才能骑。由于马上疯深得安阳城的信任,所以他的规矩也就是军马场的规矩。

 有个百夫长不信这个邪,骑了一匹马上疯训过的马,去溜溜,结果被马儿掀了下来,摔断了腿。可同样这匹马,千夫长骑着啥事没有,所以军马场的人都觉得马上疯和他训过的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可今儿马上疯去伦葛城里会相好的去了,不在马场,那些驯马兵就想给石骆儿一个下马威。

 石骆儿看着一大群数不过来的三合马,喜形于色,早就跃跃欲试,过过骑三合马的瘾。

 那些驯马兵就围上来,伺候这位邦主姑爷,其中一位驯马兵说:“奴尉大人,您看这些个马里面,您喜欢什么样的?是烈马呢?还是老实马?”

 这话就含着刺,是个男人都想骑烈马,尤其在众人面前,石骆儿要说想骑老实马,威信何在?

 石骆儿不动声色道:“把最烈的马儿给我牵出来。”

 驯马兵们和马倌们相互对看,没人敢动,因为最烈的马自然是马上疯训的那匹乌风马,给右都尉南门札骑的,因为性子烈没敢给右将军骑。

 石骆儿疤脸一紧问:“咋的,这儿没有烈马?”

 那个说话的驯马兵就开口道:“奴尉大人,不是小的们不给您牵,实在是这马儿太烈了,除了我们头儿和右都尉,没人敢靠近它。”心里其实是在盘算,奴尉自个儿去牵,出了事儿便怨不得人家。

 石骆儿看了看这些人,疤脸松驰下来,问道:“最烈的马是哪一匹啊?”

 说话的驯马兵指给石骆儿看,石骆儿一看是匹好马,通体乌黑,威武雄壮。石骆儿赞了一声:“好马!”,又问:“这马儿的马倌是谁?”

 马倌小心出来应答,石骆儿看着马倌年龄不大,和自个儿差不了几岁,问道:“你叫个什么名字?”

 马倌道:“小的没名字。”

 石骆儿心想,这厮和自个儿以前一个尿性,便问道:“大伙叫你个啥?”

 “叫小的初一”

 “初一?啥意思?”

 这个叫初一的不好说人家这么叫他的意思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只好道:“小的初一生的。”其实他也不是初一生的。

 石骆儿心想这名儿也还挺好叫,便问道:“初一,你是几年的奴约?”

 “终身的。”初一小声回答。

 石骆儿“哦”了一声,问:“来了几年?”

 “一年。”

 “一年?!马就养这么好。你原来做什么的?”石骆儿有些惊奇。

 “小的原来在家就是养马的。”

 石骆儿更是奇怪,家里有马,说明家境不错,怎么就成了奴儿,还是终身的,于是问道:“你怎么来这儿的?”

 初一有些不敢说。

 石骆儿道:“但说无妨。”

 初一见奴尉大人和和气气的,就回道:“小的杀了人,所以被放在这儿养马。”

 众人都以为这奴儿的话会吓到奴尉,可石骆儿却神色自若道:“杀了几个?”

 还杀几个呢,众人觉得奴尉够可以的,奴尉自个儿杀过几个人?会不会是在装样充面子?

 “一个。”初一老实回答,也有些害怕,不知新来的奴尉何意。

 石骆儿却道:“杀得少了一些,也许得杀三个才好。”

 众人都暗骂奴尉无耻,在这儿胡说八道,然而初一听了心里十分惊恐,当时确实想杀三个来着,不料另外二人跑得快。

 看初一低头不语,石骆儿道:“你养的马儿,你去试一下。”

 初一听闻这样的命令,顿时吓得磕头如捣蒜,魂不附体,连声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当初杀人只是被逼无奈,逞一时之快,平时初一实在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今儿要是骑了这马,马上疯回来可不会放过自个儿。

 那帮驯马兵也是吃惊,奴尉要干嘛?拉出一个奴儿马倌当替死鬼?这奴尉够毒的!

 可石骆儿并不这么想,他和声和气道:“你自个儿养的马儿,怎么不敢骑了?要是骑好了,我有赏!”

 有赏初一也不敢,保命要紧。

 石骆儿一看这架势,认真道:“你要是敢骑的话,我可以把你的奴约改为三年,不过你得留在我身边继续当我的马倌,不知道这奖赏如何!”

 众人一听,都惊疑不定,奴约哪里是说改就改的,奴尉这话是不是有点儿托大,不过这人是邦主姑爷,不信也得信三分。

 初一听了有点儿心动,本来也想在此好好养马争取有个功劳,能在父母有生之年回去奉养。这奴尉给出这么大的诱惑,确实太吸引人了。

 初一抬头望着奴尉大人,大着胆子道:“当真?”

 石骆儿正色道:“我说的话岂能不算。”

 初一一咬牙,狠声道:“小的这就给你试马!”说罢,站起身来,转身就去牵那马儿。

 驯马兵一看这奴儿马倌要找死,也都不言语。

 大概初一很久没有骑马了,这上马的姿势实在有些难看,不过一旦上了马,他精气神陡然起来了。

 乌风马也好久没人骑了,马背之上一有人就开始骄躁不安,马蹄肆踏。

 初一勒住缰绳,看了一下石骆儿,石骆儿点点头,于是初一轻抽马屁股,乌风马吭气而动,迈开碎步,出了围栏。

 乌风马刚一到围场之上,竟不管马背上是何人,骤然狂奔而去。

 初一刚开始有些措手不及,好在马儿熟悉初一的味道,并没有仰身甩背,只是肆意奋蹄,所以初一能够勉强抓住缰绳,策马狂飙。

 众人看了都有些替初一担心,生怕他命丧当场。

 这乌风马一路奔腾过去,初一如同一点苍头附在一团乌云之上,将将地没有掉下来。

 驯马兵见状都有愧色,都在想自个儿要上了这马背,不知道能否安然无恙,不禁有些个佩服这个奴儿马倌。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初一骑着乌风马远远的越过一个缓坡,竟没了踪影,众人大惊失色,这奴儿马倌不会趁机逃跑了吧,要是跑了,这奴尉可是捅了一个大篓子。

 众人看向石骆儿,石骆儿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儿的担心。

 就在众人有些担心之际,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初一已然骑着乌风马从另外一个方向露出来身形,众人不由得齐声高喊一个“好”字。

 回到围栏,初一显露出一丝得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兴奋之余,更为担忧奴尉今儿能不能信守他的诺言。

 而就在这时,石骆儿呵呵一笑道:“好样的,初一,你来牵马,今儿我要好好溜溜这黑头马儿。”

 众人大惊,这奴尉也是个不要命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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