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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第 一一二章 寻踪落影


【2021-11-15】 


【读心宝塔】第 一一二章 寻踪落影

【读心宝塔】第 一一二章 寻踪落影

巫马未心审问出一大堆匪夷所思的东西来,公良嘉措佩服得很,昨儿巫马未心说,相公要是愿意当她的奴儿,她就帮相公来说服吐罗邦主,看起来还真是灵。

当巫马未心说到那声野鸡叫时,公良嘉措在边上腹谤未心丫头故弄玄虚,那是自个儿跟她说的,她当时并不在现场。

不过公良嘉措看巫马未心把所有人镇住了,也有些纳罕,这丫头怎么变得更加厉害了,以前相公当她的奴儿,她可没有这等厉害。

吐罗父子知道脱脱化已经脱不了干系,但是还不知道吐罗开屏究竟在哪里。

吐罗席狠狠盯着脱脱化道:“千夫长,你把开屏弄到哪儿去了?”

脱脱化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脸色惨白道:“属下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不想说?”吐罗席厉声道。

脱脱化已经没有了底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回禀左将军,回禀邦主,是属下犯的事,与他人无干。我家兄长早已和吐罗小姐定亲,兄长几次向邦主提出成婚,可几次未能随了心愿。属下只是想帮兄长一下,并无它意。”情急之下,脱脱化索性实话实说。

吐罗邦主听出脱脱化的言外之意,脸色很难看。

“你们这是抢亲!”吐罗席怒不可遏。

“是,回左将军。”脱脱化索性也一并承担承认。

吐罗席见他这么直率地回答,一愣,心想自家妹子有这么招人吗?那天和三夫人商议的时候,还说到了让安阳合来抢亲,没曾想脱脱家真就直接来了。

吐罗邦主铁青着脸,发问道:“千夫长,到底怎么回事?开屏在哪儿呢?”

脱脱化满头虚汗,说不上来。

正当吐罗邦主以为脱脱化要死硬到底,准备动怒的时候,巫马未心忽然道:“当户家的这位公子知道么?”

吐罗邦主见未心公主又问起安阳合来,感到事情还有蹊跷,脸上的怒色略微缓和,且听巫马未心下面怎么说。

三夫人见识了巫马未心的手段,暗自担心,既然把安阳合叫来了,安阳合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安阳合已经杵在那儿好久了,两腿都有点儿发麻,心里早就想,这事只要一暴露,自个儿准跑不了,只不过觉得真是冤啊!

“我也不知道人那儿去了。”安阳合回答的没头没脑。

巫马未心提醒道:“安阳公子那天晚上见着开屏妹妹了没有?”

安阳合知道瞒不过去,只好点头道:“见是见到了,不过被脱脱武抢走了。”

脱脱武正是安阳三公子的大名,那脱脱武名字起得威武,人也长得威武,就是太胖了,有人说是脱脱化把他糊弄进左军当百夫长的,动作太慢,不过打仗的时候这小子不怕死。

虽然安阳合没有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吐罗席倒想明白了,原来那夜开屏妹妹私会安阳合,结果人却被脱脱武抢走了。

吐罗席偷偷瞄了一眼父亲大人,看父亲大人听到安阳合的胆大妄为有什么反应,只见吐罗邦主神色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吐罗席十分尴尬,更是惊讶,开屏妹妹真有什么自个儿看不到的美,让脱脱府和且渠府都不惜代价来抢亲,不过忽然想起裘奴儿在菜里的药来,只怕自个儿只是动了虚火,而安阳合与吐罗开屏动了真火,干出丑事来。

吐罗席又后悔,没有早点发现端倪,如若给二位姨妹妹也吃过,她俩要是当晚留宿下来,那就好了,吐罗席觉得自个儿在三夫人这边起个虚火,是三夫人强势的缘故,如果是玉荣妹妹留下来定然可以,要不然后来怎会有真火泄到炕儿身上。

不提吐罗席在那儿胡思乱想,且说脱脱武见安阳合咬出自个儿,气愤道:“胡说,人不是又被你抢走了吗?”

脱脱武人胖,中气足,说话声音不小。要说安阳合能从他手里抢走人,任谁都不信。

果然,安阳合红着脸道:“没有的事,人被你抢走后,我就回家了。”

吐罗邦主忽然怒声道:“都给我住嘴!未心公主问你们什么,你们答什么,如有违抗者,先打二十军棍再说话。”

吐罗邦主一直耐心听着,刚才知道开屏被脱脱家抢走,还有些定心,这会儿听这些人说到自家闺女被他们抢来抢去的,终于忍无可忍,杀心陡现。

吐罗邦主说话少,可不等于邦主不发威。

众人见吐罗邦主发怒,霎时安静下来。

巫马未心道:“安阳公子,那天吃完宴席之后,你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这是什么缘故?”

“因为担心开屏姐姐的安危。”在吐罗邦主刚才的威喝之下,安阳合说话声音极细。

“你怎么知道她有危险?”巫马未心眼睛直视着安阳合。

安阳合不敢接巫马未心的眼神,“因为…”安阳合又不敢说。

吐罗席情不自禁“唉”了一声,那日晚上在被窝里说抢亲的时候,三夫人也就这样一说,吐罗席觉得小舅子没这胆量,可难以置信的是,安阳合真这么做了。这是为什么?其中必有古怪,吐罗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事情恐怕不是来抢亲那么简单。

巫马未心望着地上烂泥一般的多奴儿,问道:“多奴儿,安阳公子又给你什么好处了?”

多奴儿满脸惊恐不安,见脱脱府的公子和安阳公子都被未心公主审得七荤八素,只好老实交代:“安阳公子说…他…他要是得了小姐,到时候就把小的要了去,把炕儿给了小的。”

炕儿是吐罗开屏的贴身丫鬟,按理会一同到吐罗开屏的夫家。安阳合给出这条件确实是多奴儿的大好处。

只是别人听这话也就罢了,吐罗席听了,心头先是一凉,这炕儿竟是被这奴儿惦记的人,继而又是一怒,自个儿的人怎么让一奴儿惦记,心里起了杀心,等事儿过去了,这该死的奴儿别想活命。

吐罗席气急败坏之际,又听巫马未心道:“那么安阳合又给了你什么东西做成此事?”

“这——”多奴儿刚从吐罗邦主这儿得到一丝活命的希望,又破灭了,面如死灰,干着嗓子道:“合少爷给了小的一些药材,说是只需迷倒了门房和炕儿,其它的就不用小的操心了。”

裘奴儿见多奴儿全招了,很无奈,看来兄长的命难保。

巫马未心嘲讽道:“你们兄妹二人倒好,两边都要了好处,该如何收场呢?”

多奴儿和裘奴儿脸色尴尬,原来安阳合跟多奴儿商量的时候,多奴儿想着,脱脱化未必真的会娶妹子,如果安阳合能和开屏小姐合欢,自己得到的好处更实际。裘奴儿听了兄长所言,当时也没有反对。

吐罗邦主听了这些话,虽然没有马上发作,心里却怒极,自家的门户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看来不杀几个真是不行了。

巫马未心似乎没有注意吐罗邦主的神色,又多奴儿问:“那天晚上你见到谁先进了府门?”

“小的看着像脱脱三公子的人。”

“安阳公子呢?”

“过了好一会儿,安阳公子才过来。”当晚多奴儿紧张得一宿没睡,看得分明。

“安阳公子后到,他却抢走了小姐,是不是?”

“是。”

看似简单的问话,吐罗父子却慌了,对望了一眼,都在想同一件事情。

吐罗邦主吩咐吐罗席:“你去查看。”

“孩儿这就去。”吐罗席心神领会。

吐罗席领命走了之后,吐罗邦主对巫马未心道:“公主请接着问。”

巫马未心道:“多奴儿,安阳公子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话,要搬动开屏小姐,很是困难。”巫马未心这么问,许多人也是这么想。

“是。”

“那他怎么搬的呢?”

多奴儿不知道如何回答。

巫马未心又问:“他没有搬?”

“是。”

“这么说,难道是开屏小姐自个儿走出来的?”

“小姐确实跟着安阳公子走出了府门。”说到这儿,多奴儿脸上呈兴奋之色。

当日多奴儿藏私,只给了裘奴儿一半药,另一半药想留给看不起自个儿的炕儿。只可惜没了机会,多奴儿不禁又自怨自艾,应该早些找机会和炕儿合欢,便宜了吐罗席这个无耻之徒。

吐罗邦主听了多奴儿的交代,脸色变了一变,没想到开屏是私奔。

“安阳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巫马未心问道。

安阳合涨红着脸,被人戳穿了好事,恼羞成怒,大着胆子道:“小姐与我情投意合,她跟我走有什么好奇怪的。”众人都惊讶安阳合的勇气,承认了自己的事。

三夫人听了既惊又怕,当时没有觉察到这二人竟然已经私下约好,错看自家胞弟了,给了他这么个暗示,他就胆大妄为。只是这么一来,吐罗邦主恐怕不会给三夫人好脸色了。

巫马未心接着问安阳合:“出了府门,你们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把开屏姐姐带回家。”安阳合说这话好似挺勇敢,可脸上一片气馁之色。

巫马未心淡淡道:“你们并没有回去。”

“是。”安阳合怒视脱脱武,眼里冒出火来了,再次气愤道:“脱脱武抢走了人!”

巫马未心看着脱脱武,问道:“武公子,可有此事?”

脱脱武被公主直视,脑袋有点儿晕乎,答道:“是我抢的。”

“如今开屏小姐人呢?”

“我怎么知道!”脱脱武叫嚷道:“快到家的时候,安阳合叫了人来,又把开屏嫂子抢走了。”

脱脱武耍了一点小聪明,他叫开屏嫂子,摆明了他的行为是合理的。

“我没抢。”安阳合断然否认:“当时我的马车被你们抢走,我即便要去找人来,也来不及,况且我还被你们打伤了,走路不便。”说到这儿,众人才注意到安阳合身上似乎真受了伤,出来回话的时候有些行动不便。

脱脱武被安阳合恶毒的眼神所凛,不自觉地倒退一步,心虚,当时手下确实下手重了,都是恨安阳合竟敢拐骗左都尉的未婚妻,死有余辜。不知道是谁,当时踢了安阳合裆部一下,安阳合顿时就瘫倒那儿了。

脱脱化跪倒在地,叩首道:“回禀邦主,回禀公主,开屏嫂子确实是被人劫走了,那人和安阳合长得一摸一样。”

吐罗邦主被他兄弟俩一口一个开屏嫂子叫着心烦,看着巫马未心,意思是,还是你来审吧。

巫马未心正要说话,吐罗席回来了,他对邦主点点头,意思是:“屋子里的东西还在!”

吐罗邦主微微额首,松了一口气。

可巫马未心突然对脱脱化道:“化公子,屋子里的东西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屋子里的什么东西?”脱脱化被猛地说中心事,惶恐不安。

吐罗邦主和吐罗席都吃了一惊。

“你们几个先来吐罗府,却没有去开屏那儿,倒是去了另外一个屋子,拿走了屋子里的东西,是也不是?”

脱脱化面如死灰。

吐罗席气急败坏道:“如今屋子里那个是假的?”吐罗席这脸可丢大了,刚去看过珍珠宝塔,居然看走眼了。

“是,左将军。”脱脱化低着头,全没了刚才的狡猾。

吐罗邦主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会弄出一个一样的来?”

“有人给了我们一张图,照着弄了一个。”事到如今,脱脱化只好实话实说。

吐罗邦主又问:“那人是谁?”

“不认得。”脱脱化真不知道谁给他的。

吐罗邦主和气道:“如今这东西在哪儿?”

脱脱化虽然感到吐罗邦主说话和气起来,但是分明感到了杀气,结结巴巴道:“啊…和…和开屏嫂子…开屏妹妹,一块儿,也被抢走了。”

吐罗邦主毕竟经验老到,隐约知道了巫马未心此来原因,于是不再问脱脱化,而是对巫马未心道:“未心公主可知道开屏的下落?”

巫马未心微微一笑道:“小女倒是知道开屏妹妹在哪儿!不过小女想要邦主一句话儿。”

吐罗邦主看巫马未心不急不躁的,也脸色和蔼道:“依你就是,请讲。”

“听说前儿吐罗哥哥给我看的那件东西是开屏妹妹的嫁妆,是否依然如此。”

吐罗邦主苦笑道:“那是当然。开屏母亲死的时候,答应了的事。”

巫马未心听得此言,缓缓道:“那好,如今开屏妹妹已经嫁给我家相公了。”

众人听罢,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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