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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宝塔】第一一一章 未心初试读人心


【2021-11-15】 【奇幻】


【读心宝塔】第一一一章 未心初试读人心

【读心宝塔】第一一一章 未心初试读人心

看人都齐了,吐罗邦主发话道:“请公主讲一下开屏的事,公主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吐罗邦主又凝视着来的几个人,森然道:“如若不说实话,只怕上天也饶他不得!”

这几人一看邦主发威,都害怕,虽说邦主近年不怎么杀人,但是都听说过,前左将军一门三十多人都死在了邦主的屠刀之下,而前左将军正是邦主的族兄。

吐罗席在下面狐假虎威道:“父亲大人放心,他们都会如实回答。”

“你呢?”吐罗邦主冷冷道。

吐罗席吓了一跳,心里嘀咕:有自个儿什么事?赶紧道:“孩儿绝不隐瞒,有啥说啥,公主只管问。”

巫马未心先查问看门的家奴:“谁是那晚在大门当值的?”

一个奴才出列,跪倒在地,应道:“是小的当值。”

巫马未心看那奴才年龄不大,问他道:“整晚都是你在当值吗?”

那个奴才小心道:“是小的。”

巫马未心摇头道:“不对吧,邦主府上的大门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在当值呢?”

吐罗席看向一个老奴,插话道:“是啊,管家,怎么回事?”

那老奴慌忙过来回话:“理应二人,小人记得果奴儿应该和他一起当值的。麦奴儿,果奴儿呢?怎么没见他?”原来这老奴是管家,被问话的叫麦奴儿,当天晚上麦奴儿应该和一个叫果奴儿的一块儿看守府门。

地上的麦奴儿道:“果奴儿当晚病倒了,到今儿还没好,在门房那儿躺着呢。”

吐罗席可不管果奴儿生病不生病的,生气道:“把果奴儿拖了来。”

巫马未心阻止了他:“既然病了,也不必叫他。麦奴儿,我且问你,当晚你可一直醒着?”

“小的躺在门房的铺上,一直都是警醒着的。”麦奴儿小声回答。

巫马未心审视着麦奴儿,严肃道:“那晚公鸡打鸣的时候,你并没有警醒。”

“那晚公鸡打鸣了?”麦奴儿说出了令人惊愕不已的话来。

麦奴儿此话一出,吐罗父子席都明白了,麦奴儿那时显然睡死了。当晚大门完全失守,一个躺床上动不了,一个睡死了。

吐罗席怒道:“再不老实回话,当即打死。”

麦奴儿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谁有这么大胆从里面开了大门呢?吐罗父子都在纳闷。

公良嘉措见巫马未心一开口就揭了麦奴儿的底,十分佩服,心想巫马未心怎么知道人家睡不睡着的,她又不是神仙。未心丫头难道真是大哥嘴里的圣主,啥事都知道?

今儿来的时候,巫马未心说,听她的,保证把事情了了,公良嘉措将信将疑的跟她来了,石骆儿说是让公良嘉措给巫马未心保驾,而公良嘉措更想看看巫马未心有啥能耐。

巫马未心问完了麦奴儿,又问向那几个奴婢:“谁是小姐的丫鬟?”

炕儿应了一声,蹒跚着走到前面。

吐罗邦主见炕儿这副模样,直皱眉头。吐罗席旁眼看见父亲大人的神色,心虚不敢吭声,又怕巫马未心问出什么来,心中忐忑不安。

巫马未心问了炕儿同样的话:“公鸡打鸣的时候,你是被鸡鸣叫醒的吗?”

“奴婢是被公鸡打鸣叫醒的。”炕儿小心答道。

“公鸡打鸣的时候,你在床上醒着,正在等着这声鸡鸣,是也不是?”巫马未心直接击穿了炕儿的谎话。

吐罗席看到炕儿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时脸色绿了,表情极为尴尬,照巫马未心的意思,分明是是炕儿开了门?要是炕儿出了问题,自个儿可怎么交代,要是炕儿把自个儿咬一下,胡乱说出丑事,在这许多人面前,尤其脱脱家的两位还是自个儿手下,那就丢份丟到姥姥家去了。

炕儿看向吐罗席,似乎想求救,哪知吐罗席全不看她,前日吐罗席得了好时许下的胡言乱语显然一个字都不算数,炕儿在巫马未心严厉的注视下,心慌意乱,只得承认道:“公主是怎么知晓的?”

巫马未心见炕儿承认了,不无嘲弄道:“因为公鸡并不喜欢深夜打鸣!那只公鸡想确定一下,睡死的人是不是真的睡死了。”

炕儿听了,心中极度恐惧,不敢回话。

吐罗邦主听到这儿,虽然恼怒不已,却微微额首,因为他觉得巫马未心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对开屏的担心放下许多。

吐罗席一直注意父亲大人的脸色,见父亲大人脸色缓和起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暗自庆幸巫马未心没有问炕儿其它事。

在场的一些人感到惊讶,未心公主真是断案神人,而另外一些人心头巨震,公主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对当日晚上的事情如此清楚,预先设计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怎么就被识破了呢?

巫马未心接着又问起裘奴儿来:“当日晚宴你给大伙上了一道菜?”

一听这话,吐罗席的心又悬了起来,三夫人和安阳合在旁边也都显得紧张。

裘奴儿跪下,神情自若道:“奴婢是上了一道菜。”

“什么菜?”

“奴婢不知。”

“你上的菜,怎会不知?”

“菜是主子亲自做的,奴婢只管温着它,等主子叫的时候再送上去。”裘奴儿依旧镇静地回答。

三夫人见裘奴儿咬出她来,气急败坏,那道菜虽然是她亲自下厨,但是裘奴儿打了下手,也是唯一知情下人,三夫人真想把裘奴儿拉出去,当即打死,只是当着吐罗邦主的面不能发作,心里又害怕巫马未心再问出违禁的东西来。

就在三夫人忐忑不安的时候,巫马未心俏眼一挑,严厉地问裘奴儿:“当晚,你在给席上的开屏小姐盛这道菜的时候,在里面加了点东西,是不是?”

裘奴儿听到这个,原本镇静的脸变了色,硬着头皮否认:“奴婢没有。”心里暗想,这事绝没有第二人看见,打死也不能承认。

巫马未心见裘奴儿嘴硬,就问:“你兄弟是哪位?”

裘奴儿不答。

三夫人见巫马未心没问违禁的东西,而是说裘奴儿盛菜时在吐罗开屏碗里动了手脚,顿时心头石头落地,马上替裘奴儿回答道:“她兄弟是多奴儿。”说罢又指着缩在后面的一个家奴道:“多奴儿,你来回话。”

多奴儿没有他妹妹裘奴儿的胆气,抖抖嗦嗦上前来,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这人正是公良嘉措赏他一巴掌的家伙,往日仗着妹妹裘奴儿是三夫人的贴身,有几分嚣张,这会儿眼看事情要败露,心中十分恐惧。

巫马未心问他道:“你是她兄长?”

多奴儿脑袋低垂,勉强回答:“是。”

巫马未心让他抬起头来,认真回话,多奴儿战战兢兢抬起头来,满脸通红,又怕巫马未心边上的公良嘉措认出自个儿,再来一巴掌,不过公良嘉措早不记得这人。

巫马未心见多奴儿哆哆嗦嗦的,和裘奴儿的镇定全然不一样,于是轻声细语问他道:“你妹妹给你什么宝贝了?”

多奴儿不敢正眼看娇艳的巫马未心,他也听说曾有人多看巫马未心一眼送了命,又见过吐罗席被巫马未心弄得灵魂出窍,因此十分惧怕巫马未心,巫马未心问了话,多奴儿昏头昏脑道:“啊——,她给小的什么了?”

巫马未心忽然道:“你怀里藏了什么东西?”

多奴儿顿时懵了,满脑子在想,这东西是裘奴儿给他的,让他迷倒麦奴儿和果奴儿。多奴儿把东西拌在吃食里,麦奴儿过了时辰,醒了,果奴儿这家伙贪吃,至今倒在门房铺上起不了身。

也怪多奴儿贪心,把余下的藏在了身上,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吐罗席见多奴儿惊慌失措,不答话,过去一脚踢翻了他,骂道:“该死的奴才,难道还要让人搜身不成?”

多奴儿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在胸口捣鼓了半天才掏出一小包东西来。

吐罗席上前,一把把东西抢了过来,刚打开一看,脸色就难看起来,这东西他认得。三夫人见吐罗席神色有异,也想瞅过来,吐罗席慌忙把东西裹在手心里。三夫人马上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吐罗席隐隐约约感到,吐罗开屏吃了这东西,要坏事。

吐罗邦主见吐罗席神色古怪,疑惑道:“那是什么物件?”

吐罗席走到父亲大人身边,用极低的声音禀报:“无心花。”

吐罗邦主脸色大变,知道此物。

无心花是稀罕物。这东西出自高地,长在雪线交合处,在雪地蛰伏,待春日开花,花期只有一日。雪山融化,山高崖险,在花期采撷可能随时滑落丧命,极为不易。

无心花可使人暂时丧失心智,任人摆布,虽不致命,却是邦国禁止,与使毒同罪。

吐罗席回过身来,狠狠地踹了多奴儿几脚,骂道:“死奴才,这东西谁给你的?不说,今儿就是你的死期!”

由于无心花是禁物,吐罗席没有直接提它的名称。

“莫要打他!”吐罗邦主阻止了吐罗席,和声和气道:“多奴儿,如实说了,可饶你不死。”

吐罗邦主嘴里“可饶你不死”这五个字在多奴儿听来如同雷击,因为吐罗邦主说这话,后果很严重。

多奴儿扑倒在地,哀求道:“邦主饶命,邦主饶命。”

跪在旁边的裘奴儿万没想到哥哥私留了无心花,事到如今,已经在劫难逃,脸色惨白道:“启禀邦主大人,不干我哥哥的事,都是奴婢犯下的,我哥哥见识的东西少,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从奴婢这里拿了去,要杀要剐,任凭邦主大人处置。”

吐罗邦主见裘奴儿毫无惧色,点了点头道:“你倒是比你兄弟有担当。你说说看,谁给了你这东西,要是能指认出来,或许可以放过你兄弟。”

裘奴儿知道吐罗邦主不会放过她哥哥,但是还留着一分念想,一咬牙道:“是脱脱二公子给了奴婢。”

吐罗邦主脸色铁青道:“脱脱千夫长,你怎么说?”

脱脱化虽是唤来的,毕竟有身份,在那厢站着,听到吐罗邦主点了自个儿的名,并不慌张,向吐罗邦主躬身施礼道:“禀邦主,属下并未有东西给过这奴婢,邦主明鉴,属下可否问她几句话?”

“好,你问她。”吐罗邦主口气凛然。

脱脱化转头问裘奴儿道:“你说我给了你这东西,那么我问你,我是何时何地给你的?又是怎样给你的?”

“那日,奴婢在三夫人府上遇见大人,大人的随从把这东西给了小的,他说是你给的。”

吐罗邦主和吐罗席听裘奴儿这么说,心中奇怪,当户安阳家和且渠脱脱家向来不合,这脱脱化去做什么?

脱脱化似乎感觉到了吐罗父子心头的疑问,便解释道:“这就是了,当日我是要去当户大人家提亲,何曾见过你,跟在我后面的人多了,不知你指哪一个随从?”

裘奴儿口中的那个随从自然没有来,所以脱脱化坦然自如。裘奴儿涨红着脸,只说:“就是大人的随从。”

脱脱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样。

脱脱化脸上没有表现出不满,心里却想,早就该让兄长和开屏小姐结婚了,邦主迟迟不应,安的什么心思,让下面的兄弟也娶不了亲,这回去安阳家提亲,安阳家不就是以此为借口,挡了回来,想想都感到憋屈。

听了裘奴儿和脱脱化的对质,别人也还罢了,吐罗席一听气炸了肺,安阳家的女儿就剩下二位姨妹妹了,脱脱化竟然去提亲,自个儿半点不知。

吐罗席看向三夫人,意思是你们家都要把姨妹妹嫁出去,玉荣年长,显然先嫁,怎么你还吹枕头风,要把玉荣纳来。

三夫人一脸的错愕,看得出三夫人也不知情。

当日三夫人确实派了裘奴儿去娘家,是为了请二位妹妹和安阳合过府来。却不知,裘奴儿被那个随从的花言巧语蒙骗,说是只要成就了安阳合和吐罗开屏的好事,脱脱化愿意把裘奴儿要了去当妾夫人。

裘奴儿虽然在吐罗府深得三夫人信任,三夫人却不给裘奴儿任何机会,也怨吐罗席惧内,故而裘奴儿内心有怨言。明知那随从的话未必靠谱,裘奴儿也想搏一搏。

如今裘奴儿一口咬定脱脱化是幕后主使,其实她心里也没有真凭实据,只不过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一死。

吐罗邦主见裘奴儿一口咬定脱脱化,点了点头道:“看来脱脱千夫长也该到成亲的日子了,且把这些事放一放,听听未心公主还怎么说。”

巫马未心听吐罗邦主发话,便继续问案,不动声色道:“千夫长大人想必已经处理了那个随从。”

这里的千夫长只有脱脱化一人,巫马未心口中的千夫长自然是脱脱化。脱脱化连忙否认:“公主说什么,在下不懂。”

巫马未心脸上依旧古井不波,不紧不慢道:“听说且渠夫人的娘家在西域高地,吐罗哥哥手里拿着的那东西就产自那里。”

巫马未心击中要害,无心花是稀罕物,一般人哪有这东西,且渠夫人的娘家在高地也算是名门之后,她家有条件得到。

脱脱化辩解道:“高地大得很,我姥姥家并不出产这东西。”

“什么东西?你如何知晓?刚才吐罗哥哥给你看过那东西了吗?”巫马未心抓住他的话柄,一连三问。

脱脱化一愣,没提防巫马未心的陷阱,急忙掩饰道:“刚才左将军说,是大人们用的东西,想必就是那东西。”

“那东西金贵得很!”巫马未心道,“刚才多奴儿身上藏了一些,千夫长大人有没有想过,裘奴儿见过的那个随从会不会也藏了一些呢?”

脱脱化吃了一惊,那该死的奴才,不会真的藏一些在身上吧,不过藏了就藏了,谁还能找到他的人不成,于是道:“邦主大人,公主既然认定在下,在下无话可说,不过总得有证据。”

吐罗邦主既知开屏应该无恙,不觉饶有兴致起来,说道:“确实要有证据。”

巫马未心笑道:“这证据当然需要给的,不过,千夫长大人,那个随从埋到土里的时候,很不巧有一只公鸡正好看着了。”

这话让脱脱化脑子蒙了,脱脱化眼前一黑,差点儿栽倒在地。那天晚上脱脱化不放心那些下人,便亲自去监督埋了那个随从。真的好巧不巧的,有只公鸡在旁边,大约是听到铁挖子的叮当声,冷不丁地叫了一声,吓了大伙一跳,以为诈尸呢。

脱脱化呆呆地看着未心公主,也不管人家以为他犯了花痴,就在想,公主被王城的李主簿斥为国之妖女,她真的是妖啊,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呢?然后忽地想起一件事情来,不觉惊恐万状,心思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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